地位多誉之时(中正);变巽错震综兑。
六二:王臣蹇蹇,匪躬之故。
象曰:王臣蹇蹇,终无尤也。
子夏易传;得位居正而應於尊,竭力致身以輔於上,救其蹇於蹇中也。五能蹇而已竭焉,可以保其終也。
虞翻曰:观乾为王;坤为臣,为躬;坎为蹇也。之应涉坤,二五俱坎,故“王臣蹇蹇”。观上之三,折坤之体,臣道得正,故“匪躬之故”。《象》曰:“终无尤也”。
《象》曰:王臣蹇蹇,终无尤也。
侯果曰:处艮之二,上应于五。五在坎中,险而又险。志在匡弼,匪惜其躬。故曰“王臣蹇蹇,匪躬之故”。辅臣以此,终无尤也。
六二,王臣蹇蹇,匪躬之故。
朱熹:柔顺中正,正应在上,而在险中,故蹇而又蹇,以求济之,非以其身之故也,不言吉凶者,占者但当鞠躬尽力而已,至于成败利钝则非所论也。
程传:二以中正之德居艮体,止于中正者也。与五相应,是中正之人,为中正之君所信任,故谓之“王臣”。虽上下同德,而五方在大蹇之中,致力于蹇难之时,其艰蹇至甚,故为蹇于蹇也。二虽中正,以阴柔之才,岂易胜其任?所以蹇于蹇也。志在济君于蹇难之中,其“蹇蹇”者,非为身之故也。虽使不胜,志义可嘉,故称其忠荩不为己也。然其才不足以济蹇也,小可济,则圣人当盛称以为劝矣。
王弼曰:处难之时,当位居中,以应乎五,执心不违,志匡王室者也。故曰“王臣蹇蹇,匪躬之故。”
韩愈曰:《易》《蛊》之上九“不事王侯,高尚其事。”《蹇》之六二,则曰“王臣蹇蹇,匪躬之故”。所居之时不一,而所蹈之德不同也。若《蛊》之上九,居无用之地,而致匪躬之节。《蹇》之六二,在王臣之位,而高不事之心,则冒进之患生,旷官之刺兴,志不可则,而尤不终无矣。
苏轼曰:初六、九三,六四、上六四者,或远或近,皆视其势之可否,以为往来之节。独六二有应于五,君臣之义深矣。是以不计远近,不虑可否,无往无来,“蹇蹇”而已。君子不以为不智者,非身之故也。
杨万里曰:诸爻圣人皆不许其往,唯六二、九五,无不许其往之辞者,二为王者之大臣,五履大君之正位,复不往以济,而谁当任乎?
王臣蹇蹇,终无尤也。
朱熹:事虽不济,亦无可尤。
程传:虽艰厄于蹇时,然其志在济君难,虽未能成功,然终无过尤也,圣人取其志义而谓其“无尤”,所以劝忠荩也。
侯行果曰:二上应于五,五在坎中,险而又险,志在匡弼,匪惜其躬,故曰“王臣蹇蹇,匪躬之故”,辅君以此,“终无尤也”。
六二,王臣蹇蹇,匪躬之故。
[译文]六二,君王的臣仆忠心耿耿地奔走济难,不是为了自身的缘故。(蹇蹇:忠直不已的样子。匪:非。躬:自身。)
《象》曰:王臣蹇蹇,终无尤也。
[译文]《象传》说:君王的臣仆忠心耿耿地奔走济难,终将没有过错。(尤:过错。)
[提示]为行忠义而赴险济难,无论成败终无过错。
看来六二是个忠君之臣。
更准确地说,应该是仁义之士。六二以柔爻居二位,本不具备济蹇出险的条件,但是六二与九五相应,九五为君王,六二为王臣,当蹇难之时君王全力济蹇,王之臣岂能袖手旁观!这一特殊时位就决定了六二虽然才力不足,但也要忠心耿耿地奔走济难。其实六二明白,以自己的力量,济难行动是很难取得成功的,但六二深知这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了匡救王室,因此虽赴汤蹈火,也在所不辞。
六二的这种品质还是值得钦佩的,他本可以私身远害,明哲保身,但为了社稷宁愿赴汤蹈火,奔走济难,即使失败了,其志亦甚可嘉,不为过也。
是啊,所以《象传》说“终无尤也。”